無從抵抗。

團兵《示弱。》


「リヴァイ,我進來了。」平時只要一踏入房間,就可以看見那人睜著一雙部下們口中的死魚眼,帶著陣陣殺氣,如同有了預知能力般地早早的坐在椅子上,等待他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不過,今天卻反常地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リヴァイ?人呢?」入侵者魁梧的身材,移動起來卻沒發出任何聲響,似的相當熟練。

他拉開房間裡的另一扇木門,咿的發出了聲音,小心翼翼的控制手臂的氣力,不希望因此擾人清夢,尤其是那個起床氣意外重的那人清夢。

踏入。毫不費力地發現了這個房間裡的可疑之處,隆起的被子,微微掩上的素色窗帘,使得房內並沒有因此而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讓入侵者可以踩著輕盈的步伐,緩步靠近那個淺眠之人。所幸,似乎沒有因為那扇門而迫使他清醒。


「リヴァイ,你還好嗎?」入侵者的語氣異於下達命令時的溫和,不過那人卻沒有想要回答的意願,連睜開雙眸的力氣都不想向上傳輸,卻使用了更大的力量,轉身,背過那入侵者。

「リヴァイ,不願意出來嗎?明白我的擔心嗎?」連續的幾個問句,從緩身坐下床沿的入侵者口中迸出,雖然沒有什麼說服力以及可信力,卻逼得正在心裡掙扎的リヴァイ微微地探出頭來,支起眼皮,與之對視。

此時入侵者卻發現了更加異常之處,看見一向沒有什麼表情,或只有臭臉一號表情的リヴァイ,臉上出現了只有受到身體重大創傷時才會有的表情,以及漫佈在雙頰的潮紅,光潔的額頭上密佈了汗水,使得額前髮與之緊貼著。


不對勁。

這個念頭也只在入侵者的腦中閃過一秒,隨之沖散。入侵者很快的將那個正在死命掩飾著的眼前人,拽進懷裡。


入侵者低下閃耀金色的頂上,更加近距離的觀察眼前人,果然總是能發現一些不同於以往的冷漠表情。

沒有了淡漠的武裝保護著下的是來不及應對的著急,還有無法忽視、難以遮掩的慌亂。


可以說是沒有這種機會親眼見到這種表情的入侵者,毫不遮掩的笑了出來。

「吵死了!」リヴァイ無力的靠在入侵者相對溫暖的胸膛前,聽著傳入耳來的笑聲還有胸膛的隨之震動,不悅的帶著沙啞且低沉的怒斥一聲,以警告那個得寸進尺,看好戲的傢伙。

「好了,我很抱歉。話說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紅成這樣?」似笑非笑的提問,無不是在挑戰リヴァイ的理智線有多麼強韌。


「什麼都沒有!」

「感冒了是嗎?」

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使得方才避開目光的,不得不再次對視。


「你說誰感冒了?啊?」リヴァイ此時因為頭疼而微微皺起的一對眉,此時更加用力的向下擠壓,畢竟這事關他的自尊。卻也因為身體的不適,這樣帶有威脅性的表情,著實威力減少了幾分。

「當然,不是我。這樣多久了?從昨天晚上開始的嗎?」金髮眩目的在眼前搖晃著,他維持著懷抱著リヴァイ的姿勢,抬手,撥開他黏附在額前的濕髮,額頭輕輕地抵了上去,毫無機質的湛藍雙目比起他的動作更加富有侵略性。

リヴァイ毫無猶豫的別開,此時的表情卻在金髮男人的心裡投下了一粒石子,泛起不斷蕩漾的漣漪。


他靜默了許久,或許是這是著讓自己平靜下來。「リヴァイ,看著我。」

終於出聲,打破兩人之間不斷蔓延的沉默,同時在發聲的同時,收緊至今尚未放開的手臂。

因為手臂的收緊所傳來的不適感,讓リヴァイ回過神來。

「所以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也終是回過神來,發覺兩人之間的姿勢太過曖昧,太過眷戀他身上暖和的氣息,リヴァイ掙脫了他的禁錮,拉開了適當的距離,這本不該存在於他們倆的相對長度。

毫無由來的感到許久不見的悲傷以及隨著每分呼吸逐漸累積在胸口的無力。

金髮男人笑得毫無心機,可是怎麼可能?心機可是這傢伙可以做為武器的一項能力。


「我只不過是來看你的,因為ミケ說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我想,我有必要來關心一下未來仍然要朝夕相處的下屬,你認為呢?」

「順便再來個鞭子與糖的機會教育?」リヴァイ厭惡之情隨之表露無遺,拉起堆在一旁的薄被,披在身上,走向窗邊,一手緊抓著薄被,一手拉開單邊的窗帘。溫潤的陽光毫不留情的入侵這個泛著絲絲寒意的房內,雖是溫潤,但也是相當刺眼的,リヴァイ反射性地閉上單眼,仍執著的想要看清外頭的情況。


「......是的,看來、你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無趣呢。」

這傢伙......可以說是披著人皮外衣,毫無情感的目的性野獸。

リヴァイ再次的強迫自己睜開雙眼,面對那耀眼卻不得不面對的陽光,他沒有一次不覺得討厭的,可是又是人必須倚賴的生存之物。或許,是有些自虐傾向的。

此處的寂然正在擴大,就連リヴァイ因為身上發熱而漸的加重的呼吸聲,都在這個空間裡放大。總是要有人開口-「還有事嗎?」

就在開口的瞬間,リヴァイ決定回到床上,補充他隨著陣陣頭疼而快速流失的體力,停止自己的自虐行為。


主人已經下達了逐客令,沒有理由再繼續待下去。金髮男人卻沒有想到這個藉口用在他這個入侵者的身上,有多麼的牽強。

リヴァイ,那麼你今天就休息吧,會議的內容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優雅的笑容,是面對貴族們的千篇一律,他也用上了,是否有破綻呢?金髮男人思考著。

不懂自身為甚窘迫,導致湛藍眼中全是足以凍傷人的冷漠。


「嗯。」リヴァイ現在只想快快躺上床,所以使用了做有效率也做不耗力的回了個單音。


隨後,依舊佇立在床前,背對著房門的リヴァイ,聽見了腳步聲向外移動,以及門扉被開啟的氣壓變化又被輕輕帶上。


他脫力的無法再控制雙腿,就這麼坐在冰冷的木頭地板上,一聲悶響。


究竟是為了想要看見什麼,才決定留下來?不一樣的風景?


他迷惘的閉上雙眼,呼吸也隨著緩慢了下來。


豔陽依舊眩目,蒼天依舊碧藍,但是卻有什麼被改變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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